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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玻璃棺蓋對面》

作者: 纁
網站: http://redcard08.weebly.com/


與其說是這本的心得,不如說是纁的本子啟發了我對馬可讓的心得。

必須很沉痛地說,會喜歡這CP完全是因為馬可的死亡(艸)。
這是讓的轉捩點,無論是成長還是看透了什麼。

如果馬可沒有死,他們兩人就這樣一起進入憲兵團,一起在Wall Sina裡過著安穩的生活,也或許就會各自成家,並一路相伴下去呢。
但是也有可能在悠哉了一段時日後遭遇危機,比如史托黑斯區急襲,比如三兵團組隊去搶回艾倫,難保最後兩人的其中一人可能會在戰事中犧牲。
如果到了那時才明白一切,會更無法接受吧。

最摯愛的親友的逝去換來的是自己對世界的認知與對結局的開悟。

如果說這就是種人生經驗,那代價是否過於慘痛。


所有人都渴望從消失的人身上留下什麼。

我想,馬可與讓的關係完全應驗了「人總在失去後才懂得珍惜」這句話。
在馬可離開後,回想起他的細節、一切、點點滴滴,總是那麼曖昧與模糊不清,彷彿只繪出了輪廓,內部的線條、色彩與陰影都零碎的色塊。
以為他們會一直一起的、以為他不會離開他的。

結果終究還是離開了。

如果因為回想起過去的事而讓你感到難受的話,就把那些部分從回憶裡切下,紛紛忘掉吧。


生者的痛苦我們能夠輕易理解,但是死者呢?

現實中我們知道死去後沒有意識,所以死者不會痛苦
但如果有靈魂,總是希望他們能出來說些什麼、在夢裡、或是奇妙的空間也好,替自己的最後「發聲」。

就像讓所說,不是每個人都死得那麼戲劇化。
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在結束前交代自己的遺言或意志。

死者的痛苦,與那些來不及傳達的相比,更折磨他們的應該是看著重要的人因自己而痛苦吧。
儘管自己的存在僅能依附著他們的回憶了,儘管自己已經被淹沒在歷史的巨流中了。
但重要的人還活著,同時也希望他好好活著。


「你還活著。」

「就算我不在了,約翰還是會繼續活著呀。」


就算世界不會因為誰的消失而停止轉動,但一個人的人生卻可能因為誰的退出而有所改變。


會這麼喜歡,這麼想念過去的那段日子想到發昏的程度,那時候的自己從來就沒有想像過啊。


與馬可的回憶即是訓練兵的時期,那時的讓心中充滿的是不斷努力奮鬥好讓自己擠進前十名,然後才能去內地。

除了訓練與學習之外,以憲兵團為目標的二人,想必也會和彼此交換夢想與編織未來吧。
被說貪生怕死也好,無法理解急著送死的人的執念也好,此時的自身是不會瞭解,能這樣與他人爭吵打鬧的自己、因此而差點被教官處罰的自己、總是被摯友安撫的自己,既普通又幼稚,但卻是幸福的啊。
什麼也不知道,所以幸福。
什麼也沒體會過,所以快樂。
但當下的自己絕對不可能感受到這不可多得的平凡。

有些事情他以前不懂為何能無憂無慮與感到寬心,他現在懂了,都是因為他那個總是形影不離的摯友,現在卻說走就走。

「讓並不是個強者,所以能充分理解弱者的心情。」

馬可總是把自己看穿得如此徹底與赤裸,雖然被看透的自己感到些許害臊,但也因此在他面前他什麼也不用隱瞞,他可以盡情與他分享任何想法與感受,而馬可總會帶著柔軟的微笑傾聽,偶爾開玩笑地吐槽他幾句。
是個對所有人都很好的人哪。連對個性衝動態度惡劣的自己也如此溫柔的人。
為什麼早早離開這個世界的,總是那些溫柔的人呢?

沒有馬可的世界他沒有想像過,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順利適應,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辦法找到第二個能讓自己毫無掩飾的人。

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希不希望遇見這個人。

儘管有龐大複雜的情緒在拉扯,如同摯友對自己的瞭解,他知道即使周圍遍佈了恐懼與悲傷,他是很清楚自己的下一足應該落在哪片塵土。
他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,只是他願不願意去做而已。

「我啊,還一點都不想死。接下來也會想辦法活下去,再活個好一陣子。」
「所以,你還得再等久一點了啊。」

馬可與讓雖然已經陰陽兩隔了,但是令我覺得被救贖的是,馬可真實地改變了讓的世界。
讓的確因為馬可而有所成長並變得沉穩,儘管這個代價大得令人心痛。

對於馬可的驟世,讓的表現是驚訝遠多於悲慟,原作中並沒有描繪出讓崩潰難過的樣子。
而我也相信這是因為,能讓他舒心大哭一場的那個人已經不在了。
儘管如此,讓並沒有躑躅於悲劇,他踏上他認為正確的、卻不是他所喜歡的,決定。

如纁的後記所言,無論死亡再怎麼不美麗,為了什麼下定決心、堅強活下去的人一定都是美麗的,令人敬畏的美麗。

而我們也深信,在這正確卻又可能會很殘酷的道路上,馬可活在讓的心中,成為了他的一部分,儘管讓本身或許覺得這種說法很噁心很沒意義。
但無論讓最後還記不記得馬可,看到這樣害怕卻仍堅定抉擇的讓,馬可一定會感到欣慰吧。
如果可以幫助重要的人認清世界的規則而對未來不再猶豫,就算是自己的犧牲也值得。就算是忘記他也沒關係。
如今他們已經不可能一起戰鬥一起扶持,但他們很清楚明白,在彼此心中,他們早就已經成為了對方的支柱。
今後就算身邊的人來來去去,他們永遠都會是彼此心中、那個小角落的無可取代。

那是死亡也無法阻止的羈絆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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